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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科技 杨雪梅

百度曾组建了自己的网络文学业务。 5 年多后，这块曾被打包估值 10 亿元的业务，已经估值 45 亿元，年利润达 1 亿元。但是不再只属于百度了。

5 年前，百度1. 95 亿元收购纵横中文网，将原有的网文业务一起整合成为百度文学。彼时距离李彦宏提出“狼性文化”不久，百度也刚刚完成组织架构的调整。在李彦宏眼里，文学和音乐、游戏等业务组成的用户消费业务群组是百度赶上移动互联网班车的关键车票。

然而在以BAT三家布局的网文格局中，百度文学却成了吊车尾。如今，腾讯旗下的阅文集团已经登陆港股，阿里文学波澜不惊，而百度文学被分拆后与完美文学合并，又挂上了从前的招牌：纵横文学。

就在前不久，纵横文学默默完成了新轮融资。不一样的是，这次由北京市文投集团旗下基金战略投资，对纵横文学，甚至整个行业来说，意味着“国家队”资本的入资，及其旗下产业链资源的支持。

纵横文学CEO张云帆坦言，其实资金并不高，但获得“国家队”资本的支持，是最大的意义之一。

相比以前被诟病的百度文学，现在的纵横文学早已焕然一新，盈利稳定。据说，不久之后，还将获得百度增持，一年半内上市。

回到完美世界两年多的纵横文学，现在怎么样了?

提起纵横文学，就不得不提起百度文学的往事。

纵横文学去年A轮融资的时候，公司官方公布的信息中用“纵横文学”代替了“百度文学”。这一次更名并没有做高调的宣布。

其实近一两年，纵横文学走得相对低调。当然，它也曾多次站上过行业和外界关注的焦点。

最早在 2013 年，由完美时空(现已更名完美世界)投资成立 5 年多的纵横中文网被完美以1. 95 亿元售出给百度。百度随后将纵横中文网、百度多酷和 91 熊猫看书一起整合成立“百度文学”。

但百度并没有将网络文学这项业务做好，纵横中文网开始持续亏损。 2016 年 6 月，百度无奈将不赚钱的百度文学打包卖身完美世界，但仍占百度文学三成以上股份，并继续提供流量支持。

据新浪科技了解，当初百度卖出百度文学分拆之时，提了一个条件，一定要张云帆出任CEO。“主要是看中他的能力，百度也希望网络文学这个板块未来能有好的发展。”知情人如是说。

张云帆当时是完美世界董事，于 2010 年加入完美世界，历任媒体、文学、游戏等业务领导职务。而在加入完美世界之前，张云帆就在互联网和游戏行业沉浸多年，也是一位连续创业者： 2003 年加入网易，第二年担任网易博客创始人; 2005 年离开网易创办多玩游戏网，成为多玩YY创始人兼总经理; 2008 年创办 178 游戏网。

出生于重庆的张云帆性格豪爽、逻辑清晰，也很有商业头脑。或许是这位“游戏人”CEO有着不一样的管理、经营思路，之前亏损的百度文学，被完美收购后很快盈利超过 5000 万。

也有媒体分析过百度文学在百度手里持续亏损的原因，认为凭借游戏起家的完美世界都能把百度文学经营好，主要还是与百度和完美世界两家公司在游戏和影视领域的影响力有莫大关系。

比如阅文集团背后有腾讯互娱，可以提供从IP到影视、动漫，再到游戏转变的资源支持;阿里文学背后有阿里大文娱版块，提供渠道及影游联动的可能。但百度在游戏、影视方面薄弱，只通过版权出售来变现很难盈利。

而完美世界有影视、游戏两大优势业务，还有动漫、媒体、教育等板块，较为完善的文化产业链，为百度文学的发展提供了最大优势。

目前，纵横文学的收入主要来自付费阅读、版权售卖、衍生收入三部分，分别占比60%、30%、10%。

早前，纵横文学高级副总裁许斌曾透露， 2017 年纵横文学IP版权收入近 2 亿，成交的IP包括《剑来》、《平天策》、《国色生枭》等。其他顶级IP的影视剧开发也都在有条不紊推进。

据纵横文学方面向新浪科技透露， 2017 年，公司的年利润为 1 亿元。

张云帆表示，要暂时先把这几块做好，不要好高骛远，“每个业务可能看别人做都觉得很容易，但自己做其实也没那么容易”，就像游戏一样，很多时候没做过网络游戏的人会觉得很好赚钱。但他在游戏行业做了十几年，深知其中的不容易，“所以我还是比较谨慎的在控制自己的边界”。

被北京文投看中，还将获股东百度增持

其实，纵横文学在今年原本是没有融资计划的。

就在去年 5 月，它才完成了由红杉资本和完美世界领投的 8 亿元融资。按照张云帆的说法，一方面，公司是一个盈利的状态，另一方面，现金流很充裕，“因为红杉、百度、完美世界都是现金流充裕的资本和企业” 。

今年，在一次北京文投、文资办组织的培训活动上，北京市文投集团总经理戴自更在与张云帆沟通过程中，特别注意到了纵横文学这家还没上市的北京企业。

“我记得戴社长当时跟我说，‘网络文学几家公司中，其他都是南方公司，北京公司没上市的就只有你们了，股东也都是北京的上市公司，内容、管理又比较规范，其实就是我们北文投愿意支持的企业’。”张云帆透露，北京文投投资纵横文学，其实是一个有长期方向，但相对偶然的举动。

一般来说，地方文投对文化产业、企业可能不是很熟悉，但北京文投投资了很多文化企业，以前更多关注影视、广告等传统的文化企业，近年来开始关注互联网文化企业。

北文投的这次入资对纵横文学来说，也带来了文化产业集群的联动。比如文投控股(北文投为大股东)收购的成龙的影视公司耀莱影视，就正在与纵横文学谈合作。

文化企业最需要产业链上的合作与联动，而资本方是可以把这种产业集群打造出来的。张云帆总结这次的融资为“水到渠成，双方的情况都很适合对方的需要”。

现阶段，纵横文学的业务重点主要是内容采买、产品提升、海外扩张，及动漫业务的推进几个层面。“融资不是目的，融了资后做业务才是目的”，张云帆表示，公司在 2019 年还会做一次B轮融资，以达到业务扩张目的。

在接受新浪科技采访时，张云帆透露，纵横文学在未来一年或一年半内将会上市，“原定今年就要上市，因为A股情况不好，就暂缓了。”

其实，在 2017 年 5 月A轮融资的时候，张云帆就说过那轮融资将为纵横文学IPO上市铺路，或将于明后年登陆公众资本市场。

而接下来，纵横文学的资本方面，还将发生变动。张云帆透露，百度认为纵横文学这块业务更重要，会有一个增持计划，成为纵横文学更重要的股东。不过，他也表示，这是百度在内容领域整体的一项战略，并非特别针对纵横文学，比如在短视频领域就增持了百度视频。而未来，纵横文学在百度整体战略支持下，也会有一些新的动作。

付费环境提供便利，网络文学的下个突破点在出海?

张云帆定义纵横文学目前的阶段，仍然是一个发展中的创业公司。尤其今年，启动了海外战略后，发展提速。

“网文出海”是 2017 年的热门话题。还记得去年那则“外国小伙痴迷中国网络小说，因此成功戒毒”新闻吗?

这条新闻背后透露出的是，中国网络文学产业在国外市场具有巨大潜力。纵横文学也于 2017 年 10 月成立纵横文学海外站“熊猫阅读”，并上线超过 50 本网络小说。

张云帆在谈到网络文学出海时表示，就如同东方大众接受西方的文学作品《哈利波特》，我们要相信在未来的 30 年，海外的读者也能接受中国的网络文学作品。而作为网络文学从业者，应该将视野放入更广阔的全球市场，凭借自身的优势给全球内容产业带来新的可能。

对行业来说，更大的利好是，国家一直都是支持的态度。早在 2015 年 1 月，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就印发《关于推动网络文学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明确提出希望网文参与到国际市场，加大对优质网文企业在自身、渠道和内容上的支持。

而海外市场用户对中国网络小说也具有一定的接受度。一位专门做中国网文翻译的人笑称，“正在翻一部都市妖鬼录的小说，里面的道士啊青丘九尾啊，表示其实外国人理解起来没什么障碍，就像我们喜欢《权利的游戏》和《指环王》一样。”

更为重要的是，国外用户已经形成一定的付费习惯，尤其纵横文学布局的北美市场。张云帆表示，在美国大概每天付费看中国网络小说英文版本的人大概有三四十万，一年收入大概在两三千万美元。

目前，阅文、掌阅均已在外海布局，或许，海外市场对网络文学来说，会是一个新的突破和竞争点。

不过，虽然在国内及海外，几大网络文学集团都有业务的竞争，但相比短视频等领域平台间的激烈竞争，网络文学业内竞争态势相对缓和。

张云帆坦言，业内对创作者、内容的竞争依然激烈，但同时又达成了一定的商业竞争默契，“我们不要恶性竞争，砸钱挖作者，更多是比服务比产品。”

而在今年 2 月，掌阅在其发布会上，就同百度文学(纵横文学)、阿里文学、磨铁文学、中文在线等多家数字阅读平台成立“原创联盟”，不仅分享资源和内容，而且要“把作品的IP开发权在联盟内部分享出来”。

掌阅副总裁游东庭表示：“我们希望联盟起到的作用是，让作者回归到创作本身，让读者回归到优质内容，同时让渠道回归到分发内容的状态。”

未来，网络文学行业几大巨头或许会挑起更大的竞争，但好的一点是，行业规则已经建立，随着影视产业链上下游布局，网络文学公司都逐渐由单体业务公司，转型为搭建泛娱乐产业链，对接上下游生态的文化互娱公司。竞争有望带来更多新的突破和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