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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随你走进温柔的良夜 – 《地球最后的夜晚》

evenc伊文西

电脑版   2019-01-01 00:08  

 

 

现实世界里,凯里总被阴天笼罩。

 

走到哪里,淅淅沥沥的雨一直如影随形。

 

外面下雨,房子里也滴水。

 

人在这样的天气,提不起精神。

 

便总是颓废的样子。

 

连恋爱,都无精打采。

 

而那个梦境一样的夜却异常晴朗。

 

上山、下山。

 

大风吹得他们飘起来。

 

在女声的吟唱中轻轻降落。

 

“星星像小鸟一样,在我的胸口跳伞”。

 

男人念了句诗,像咒语一样。

 

然后房间开始旋转,他便和女人吻在了一起。

 

这是梦境一般的70分钟3D长镜头的句号。

 

爱情以不真实的姿态发生。

 

现实中,男人在破旧的电影院沉沉睡去,等待着歌厅的最后一次演出。

 

他会再见到那个准备唱歌的万绮雯、陈慧娴、孟庭苇或山口百惠么?

 

毕赣没有给出答案。

 

他把男人带到梦里,在隧道里兜兜转转。

 

给他温柔的良夜。

 

给他所想念的每个人,和他们所珍惜的宝贝。

 

那是一块球拍,上面刻着老鹰,会带他飞翔;

 

那是一块手表,会贮藏时间,镌刻生命;

 

那是一支烟火,转瞬即逝,但烧尽之前,梦不会停;

 

那是一个会旋转的房间,即便被烧得一塌糊涂,一样充满魔法,他在里面,可以亲吻喜欢的人。

 

梦里的她,反而变成最现实的模样。

 

没有墨绿色的长裙,没有披散的长发,没有慵懒的声调,没有憔悴却又妖娆的妆容。

 

她在梦里,一会儿讲凯里话,一会儿说普通话。

 

染着小镇常见的红色头发,穿着并不洋气的衣服。

 

像每朵绽放在山里的野花,艳丽、骄傲、温柔。

 

他搂着她,就像她永远不会再跑掉。

 

外面传来鸡的打鸣声,梦里的天马上就要亮了,这个梦即将结束。

 

 

电影中的每个人,都对应着多重的角色。

 

白猫,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死去的自我;

 

难过时,他们会像母亲一样,把苹果连核一起吃干净;

 

杀死他的,是黑社会大佬左宏元,或者,也是父亲;

 

万绮雯会否就是年轻的张艾嘉?她离儿子而去,那个不情不愿的司机,像老去的罗纮武;

 

你是不是最喜欢吃苹果?他试探着问;

 

神经病,她说。

 

那个孩子呢?他叫他“小白猫”。

 

孩子说,我是鬼,比较幼稚的那种,已经死了十二年;

 

刚好是万绮雯打掉的那个孩子吧。原本,他说要教他打乒乓球的。

 

当现实的前半部电影让人如坠迷雾不得要领时,

 

故事反而在后半部的梦中呈现出了清晰的样子。

 

那个蛇蝎女人,诱惑他,利用他,抛弃他的女人。

 

他亦步亦趋地紧紧追逐着的墨绿色的影子。

 

他追不到、抓不住,只是在每个她经过的地方,捕捉关于她的只言片语。

 

现实,反而像是做梦。

 

那个女人空洞得如同虚构,反而不如梦里的真实了。

 

“只要看到她,我就知道,肯定又是在梦里面了。”

 

既然如此,便留在梦里吧。

 

 

我从不记得梦的全貌。

 

总有一些,在苏醒的片刻,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再不会想起来。

 

这次,我却在电影院第一次看到了如此真实的“梦”。

 

那么多奇怪的人和事,好像又理所当然。

 

一镜到底,感觉又无比跳跃。

 

他们不停走啊,做无聊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世界好像很大,穿越隧道,穿越漆黑的山路,去到山下的坪里,进出大大小小的房间。

 

但又好像永远都走不出这个地方。

 

那是毕赣的荡麦,是罗纮武的梦,是万绮雯的庇护所,是观众的片刻纠结与失神。

 

他好像拍了一部美式的黑色侦探电影;

 

他好像用老歌吟唱了一段关于背叛的爱情故事;

 

他好像用镜头念了一首诗。

 

镜头中,沉默的男女无语对视。

 

镜头外,身旁的男人早已饥渴难耐地把手伸进了女友的衣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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