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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最后的夜晚》 梦境更为真实 – 《地球最后的夜晚》

云飞扬2046

电脑版   2018-12-30 10:09  

《地球最后的夜晚》:梦境更为真实

陈凯歌看完《地球最后的夜晚》之后,引用了唐朝诗人李商隐的名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是对青年导演毕赣和他的电影特别的褒扬。从《路边野餐》到《地球最好的夜晚》,毕赣的电影都如梦令,电影演员无论是素人还是明星,他们的角色都是梦中人。



《路边野餐》的片名来源于苏联科幻作家特鲁伽茨基兄弟的小说,苏联电影大师安德烈·塔科夫斯基斯将之改编为科幻电影杰作《潜行者》,这本科幻小说和这部科幻电影都严重有别于西欧美国科幻小说和好莱坞科幻电影美学体系,设定并非硬科幻,主题有些恍惚,对于现实的隐喻和时间的存在、宗教的迷思等都有着意犹未尽的探索。《路边野餐》和《潜行者》都描写特殊的时间旅行,曾用名《惶然录》因为略显灰暗而更名,这又是向葡萄牙大诗人费尔南多·佩索阿致敬,《惶然录》又名《不安之书》是本随笔或散文诗。毕赣姑父陈永忠饰演的诗人陈升所写的诗集《路边野餐》,其实是毕赣创作的,这本身就很有佩索阿的手法,他向来喜欢采取“异名写作”的方式,创造了一批性格、经历、思想各不相同的“诗人”,佩索阿认为异名写作能够创造这个世界更为本质的真实。梦境中的真实,异名者的叙述和回望,恍兮惚兮的交错,给了观众梦境更为真实的感觉。



《地球最后的夜晚》,很有大卫·林奇遇到了塔尔科夫斯基的感觉,依旧是凯里的故事,《穆赫兰道》的讲故事的技巧和《妖夜慌踪》的跳跃,那些充满着记忆、欲望、信念和梦魇缠绕着黄觉饰演的罗紘武,而汤唯饰演的万绮雯与更为神秘的异名者,延续了《路边野餐》和《不安之书》的多重蕴意。毕赣的电影,如诗如画、如痴如醉、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人间世当然唯有梦中如此逍遥。在伟大的中国文化传统中,从庄子到屈原、陶渊明、李白、苏轼和曹雪芹,已经给了毕赣和我们缥缈入梦的启示。我不敢说《地球最后的夜晚》能与梦笔生花的庄子等超人的作品相媲美,至少年轻的毕赣给了观众极美的醇酒。



《路边野餐》从某个不太明确的时间点进入诗意的梦境,尤其是那段42分钟的长镜头里(据说拍摄时长达60分钟,最终公映版长度落在了《银河系漫游指南》中关于宇宙和时间最为经典的数字上)。《路边野餐》的潜意识,与姜文导演的《太阳照常升起》不遑多让。《地球最后的夜晚》叙述母本是2D的,然而当主角进入电影院开始看3D电影,观众也必须跟着戴上3D眼镜,这是现实与梦境的机缘因果的接触,时空在不断的盘旋,在一个类似拉美爆炸文学笔下的村庄“荡麦”。毕赣的长镜头为故事服务,为了让梦里两个人的重逢更加连续,这是注册商标也是催眠的好功夫。梦境宛如现实,镜头追逐着角色,或者穿行到路人的人生片段,毕赣毫无疑问就是一个潜行者。相信《地球最后的夜晚》会让相当一部分观众微醺,甚至于迷醉,飘飘然如蝴蝶,梦里不知身是客,这是狂热和茫然的修辞术,也是诗人和作者的共同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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