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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 《集结号》

Admire-talant

电脑版   2018-12-19 14:08  

 

 

冯小刚的《集结号》是渗透的深层的反思的。至少在一开始表现9连枪杀俘虏绝不仅仅只是在表现着9连连长的刚性,它显然在讲述着另一面,在它故事的内容——被牺牲的实际——移置到遥远的前因。
在《太行山上》中至少表现了这样一个镜头,为了维护军纪,朱德连说了三个“杀无赦”,而这军纪同样是不能去枪杀俘虏。那么,显然,9连被牺牲的意味就显得深长,因这种深长,它最后的追认为烈士,忏悔之类,就显得特别的暧昧了。
在它的这种故事结构表现的逻辑中,9连被牺牲的原因显然是因为“它”不听话,“它”不纯洁。指挥官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比这样一支犯了错误的队伍更适合去承担阻击任务了。反正他给了他们一个命令,只要没听见吹号声,就算战至最后一人就不能撤退——于是9连全军覆没——团长出自于对谷子地心理的了解,知道谷子地绝对不会违抗命令。
与其将谷子地真的视作为一个活人,不如将他视为某种不甘屈死而复活的烈鬼,他阴魂不散,执意要在这世间找一个说法。他的全部人生活下来的信念只有一个:追寻公道,正义何在?
就不要去说他为了证明自身是个活人而表现的那些富有人性的举动了。
故事的魅力和张力在于一种被牺牲的原因与被牺牲的人的人格的高贵之间的逆反,9连被牺牲了,但他们绝对个个是铁骨铮铮甚至有着真性情,甚至有些淳朴天真善良,旧类中国人当中经常出现的那一类“桃花源”人们的“黄发垂髫,并怡然自得”,理想化善良的国民。但他们却被人牺牲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知道他们被欺骗了他们也甘愿去牺牲,不是因为要为谁而牺牲,而只是在证明自己人格上的那种刚烈与勇气。
在盛赞这一类中国人伟大的系列作品里。甘愿牺牲,哪怕被愚弄,只求的心中的无怨无悔,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懦夫,而同样的牺牲中,是否又显见群体绑架个人的姿态?
影片是态度暧昧的。正可以见中国人甘愿牺牲,无私奉献,厚德载物以德报怨,反可以见中国人当中人心对人心的欺诈与利用,群体绑架个人。以不同的视角去观看“集结号”,它的反讽与正扬做的是一样的很棒。
但既然主旋律选择它而不是选择别的电影,它最后肯定出现的必然是和解而不是怨恨。而这和解终究又落实到以德报怨,宽容与宽恕的轨道里去,他们的宽容与宽恕绝不是西方里仅仅只是圣人才能行的道路,而是在每一个中国人身上哪种执其两端而道行中庸的宽恕和解。以个人的宽恕与迟到的正义来表明中国人身上那一种忍辱负重,甘愿牺牲,而又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之类的品性。
要是个人的力量要是有可能毁掉背叛他的世界,给个人的不仅是恩威并施,个人并不渺小,个人能永生不死呢?
它以谷子地的名字做了语言分析,然后谷子地这类语言结构从而去结构谷子地的行为。——薪尽火传的善意,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的怜悯,人民群众里面出现的暖流。值得你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但谷子地既然有其原因,也就有其不能指。因而它的逻辑就在于,世人未必人人都是谷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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