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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解 – 《暖》

Admire-talant

电脑版   2018-12-18 12:30  

 

 

等待的路上荆棘丛生。《暖》中有多重等待。暖等小武生。井河等暖,暖等井河。哑巴等暖。
去掉等待存在的历时结构,恶心潜藏的谁坚持到最后谁胜利的逻辑。谁是他们对彼此而言的真挚的爱情在形式上,就一目了然。尽管这种逻辑又潜藏着“爱能赢得爱”,并结构着最后谁坚持到最后所以谁胜利的逻辑,它自身会同样遭以颠覆——它不可能如此理想化——怀旧视野洗刷过往青春尴尬,匮乏和创痛。
因之,在它富有人情味的世界中,人人皆有情有义就不免为它所讲述的现实情况的语言结构而结构。尽管造成人与人之间的分离的原因被结构成误会。而这误会的原因又再被结构成哑巴的错误。然后由哑巴的赎罪——宁愿放手来弥补过去。一切在现实的语言结构里都难免被之结构,而带影射。
这是可悲可耻但却又是现实的。一种文化对另一种文化的绝对的超然与优越与审判。是阶级化的人与人不平等之间展开的对战利品——女性的争夺与厮杀。但它又实在无法难以回到真正的理想国,只是依靠着人物的品性来摆脱这种指认。相信个人的品性,就是在相信着未知,就是在相信着在等待的路上荆棘丛生的可能将荆棘美化成玫瑰的刺。
相信暖就算井河十年潦倒她也仍能待井河眉眼如故。但十年潦倒的他者,不会遇暖,而是是幸亏没有选择他。待山河重起之日,暖日杀故人。被背叛造成的人的心如死灰,最终也是只能以自我的顽强一笑而过,仅此而已。
如果说《那山那人那狗》的世界美的像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尽管偶尔有些现实的世界的东西的渗入,美丽世界传承与变革间的窗口期,而《暖》中尽管也渗透着这现实某一类狰狞,但其本质也同样是美的像不食人间烟火。《那山那人那狗》中的美丽世界被遗蜕为《暖》中仅只剩下人所有可能剩下的心灵美,而现实是一地的支离破碎,满是狼藉——美丽事物死亡的残骸。无用皆是垃圾。而更富有意味的是,《暖》中的小武生未必就不会是《那山那人那狗》的年轻乡邮员,暖就未必不是那个侗族姑娘。在这类互文的比较之下,霍建起电影世界的美化诗意色彩被一下揭开,内里是残忍而疼痛着的现实世界。
在宣扬某一类中国人的独特品性,吃苦耐劳,知恩图报,百折不挠,坚韧不拔,忠贞不渝的精神里,它难免因为被要求推崇这些而对现实做了不忠实的美化,现实世界就像是他要用诗化色彩遮蔽掉的匮乏世界。是“谁坚持到最后所以谁受罚”的现实逻辑,一分耕耘没有一份收获,爱不能赢得爱的实际。在情感忠贞坚定的路途是背叛已经司空见惯,人心已冷,信念失落后的伪基督世界。
作为一种美好的东西,偶尔怀念,让人知道人可以这么美丽从而让人相信人生值得。并因而作为作为某一类现实匮乏生活的引导。亦或者遮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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