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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等待却永远不能被满足 – 《野山》

Admire-talant

电脑版   2018-11-23 14:05  

 

 

人生的路上处处凶险,恶狼环伺,人心可畏,不能不畏。
影片点出了中国人的一种通病,就是好非议他人。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言可畏,不能不畏。世俗生活编织了一套舆论机制,而这种舆论的形成语境不是在社会主义社会形成的,而是某种传统的封建的意识形成的。一切个人就要在这样的一套罗网里大浪淘沙。能活下来的都是规训后的,听话了的遗存,是削足适履。不能规训,不能听话,就注定要经谣啄,戕杀!
怀旧视野洗净过往尴尬匮乏和创痛。这种怀旧视野是由于内在心灵一开始对于完美形式的模仿。但这种怀旧只会在现实遭重,完美形式是对于现实生活匮乏的删选,当经历现实生活的遭重之后,一切过往的美烟消云散,丑恶,匮乏,创伤,尴尬全部显现。现在的真实呼唤着过去的真实,过去的真实又进而坚定现在的真实。原来一切不过如此。
感受不到,就不会是。从历史角度对社会生产的本质进行理想化。但却实在没有办法去阻碍自己对现实生活本质匮乏的认知,对现实生活的理想化只是将某种想象的能指一厢情愿理解为所指,只是延宕了现实生活所指的匮乏,在场的匮乏。对外在世界的忽略,而在内心一直建构着某种理想人物的化身,并将之寄托在现实生活某种实在匮乏的人物身上,想象的圆满与事实的匮乏,就造成了对人物理解的扭曲。这种对人的错误认知就必然要亲身感受到自身的沦落和菲薄,甚至是被羞辱,践踏。他者成了自己的地狱,但究其魁首,自己才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自己才是自己的地狱。
人的力量越强大,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的程度也就越高,异己的力量也就越多。因此,一个人的力量越强,他所造成了这个世界反对他自身的力量也就越强。力量的半径越长,它的力量显象圆周所接触的这个的匮乏也就越多,个人的悲哀也就越多。这好似一个悖论,人的力量越强,他所感受到的这个世界的丑恶也就越多。
因此《阿甘正传》正是以弱智直接隐蔽了生活中的多数丑恶。终生以6岁儿童的心灵保持对这个世界童真的看法,而显现出美好,亮丽,温馨之感。但正常人只能在这些丑恶中逃离,这些无意识的恶中遁形。
这也就是《野山》影片当中的全部叙事逻辑。而它采用的材料是发人深省的。它是以夫妻这个本该亲密无间的二人世界因着怀疑和不信任而最终解体,造成事实上的换妻而显见事实生活中的荒谬,匮乏和异化事实。人与人的不信任与及人与人之间的不值得信任表现的淋漓尽致,恰似这个世界的唯一目的就是要毁掉一个人。
影片自然以这种疮痍和毁灭而召唤圆满。但圆满显然是不现实的,而只能在逃离和出走中,离开这些小屋子,走向外界和远方,走向进步之路,将一切匮乏和卑鄙丢在身后,以萧伯特一生的自解之语“他们要骂,就让他们骂去。”,而自我走向更宽阔更宽广的未来,结束。
影片是现实主义的,但这种现实主义的表现好像就在窥探人物的隐秘,获得某种隐晦的偷窥式的满足。在精细之处显现人生的凶险,微渺之处显见生活的陷阱,但未必太过执拗于固定事实,是封闭的山,封闭的屋子,形成的一派落后而丑陋的“桃花源”,却无有内在生命意识与激情的冲撞,而这冲撞却也来的太晚。像是一派死了的,腐臭的,烂掉的残山剩水,终究造成了观影体验的郁滞。以致最后的出走远方就只能是象征的意义和远方,永远不能抵达。
而这的确是现实主义通读历史带来的深厚的严峻感,但这种严峻只能在观影体验的阻滞当中拒绝观众,难以召唤观众填补它的未定点,也就难以彻底完成它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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