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卫执导的《阿飞正传》近日正在中国内地重映，上映5天，票房已过1000万元。说是重映，这部《阿飞正传》其实并没有在中国内地正式公映过，影片在1990年面市的时候，并没有被引进到内地市场，这也算是初次公映。

由张国荣、张曼玉、刘嘉玲、刘德华、张学友、梁朝伟主演的《阿飞正传》面市已经有28年的历史，虽然是一部老电影，但历久弥新，好的电影就好像美酒一样，年份越久越香。1990年在香港上映的时候，《阿飞正传》票房惨败，累计收入900万港币。

900万港币票房收入的《阿飞正传》是差到什么程度呢？举个例子，刘德华和叶德娴两人主演的电影《法内情》在1988年的香港影市收入1883万港币。可以想象，有张国荣、张曼玉、刘嘉玲、刘德华、张学友、梁朝伟这么多明星加盟，《阿飞正传》的票房也是震惊了电影业内外了。

王家卫的电影经常都不卖座的，而且他的电影超支超时，因为他出了名的慢工出细活，王家卫拍电影的胶片可能都比其他导演要多两三倍，王家卫剪掉的片段经常都会比保留的多。这样做得后果就是王家卫的电影都是精雕细琢的，每一个画面可能都很美，因为花了多出别人几倍的时间来拍，能够选择的成片余地较大，只是要所有人都付出更多的努力。

经典从来都不是偶然得之，也没有侥幸。

王家卫的电影为什么经常不卖座呢？单纯就《阿飞正传》而言，这是一部文艺爱情片，也在探索外来人在香港的归属感，从拍摄手法到影片主题思想都太过超前，或者说是非常符合文艺青年的调调。但是，很显然，香港当时的观众主体不是文艺青年，大家更喜欢看简单直接的动作片、喜剧片、爱情片，王家卫的电影有太多的内涵可以探索挖掘，只是大多数观众并没有那个耐心。所以，《阿飞正传》在当时的票房惨败。

不仅仅是《阿飞正传》，王家卫后来的导演作品《东邪西毒》《2046》《一代宗师》，都是耗费多年才完成的电影，超支超时都是必然的。这几部影片上映之后，都没有顺利在票房上实现盈利。不过，现在这几部电影也是大家公认的经典了。高水准电影往往一下子难以得到市场认可，毕竟很多观众跟不上王家卫导演的思想节奏，需要一点时间的沉淀。

王家卫的电影成片每次都会剪掉大量的场景，去繁就简，留下的都是精华中的精华。不过，那些被剪掉的场景，还是有很多剧照流出，也算是对影迷的一种安慰吧。

《阿飞正传》拍了很多故事和场景，当年在现场也有很多精彩的剧照。比如这张梁朝伟和张曼玉同处一室的剧照，很明显是片尾梁朝伟居住的阁楼拍摄，梁朝伟和张曼玉显然会在片中有感情故事，而且片尾梁朝伟出现的三分钟可谓是神来之笔。

当时本来还要拍《阿飞正传2》，第二部就是说梁朝伟的故事，把梁朝伟剪辑进第一部，一方面是做个第二部的铺垫，另一方面也是给片商交代，因为演员名单里有梁朝伟，第一部完全不出现也不合适。

结果当然众所周知，《阿飞正传》票房惨败，出品人邓光荣的公司影之杰差点倒闭，《阿飞正传2》当然没戏了，梁朝伟的故事就没续下去。

不过，梳理一下应该可以这么说，《阿飞正传》中张曼玉名叫“苏丽珍”，梁朝伟没有名字；然后到了《花样年华》中，张曼玉还是叫苏丽珍，梁朝伟名叫周慕云；《2046》显然是《花样年华》的姊妹篇，梁朝伟也是叫周慕云，而且梁朝伟在《阿飞正传》和《2046》中都是一个赌徒。我们可以理解为，《阿飞正传》的故事在《2046》中得到了新的延续。只是已经过了十几年，延续这个故事的演员变成了梁朝伟和章子怡。

王家卫就是一个这样神奇的导演，华语电影有他的存在，是一种骄傲。

崔汀/文